生產管理創新一直是企業管理創新的一個重要而活躍的方面，其實際創新成果可謂層出不窮。然而，與此種狀況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目前有關于生產管理創新的理論成果卻非常少見。例如，筆者曾于2006年11月21日，以“篇名”為檢索項，以“生產管理創新”為檢索詞對中國知網中的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中國優秀博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中國重要會議論文全文數據庫、中國重要包子全文數據庫以及中國科技論文在線進行搜索，均沒有能獲得有效信息。出了利用網絡進行檢索外，我們還曾廣泛的從現有出版物中搜索相關信息，但結果同樣令人沮喪，只在一些關于管理創新的著作中油少量關于生產管理創新的論述，而且多為泛泛介紹一下集中生產管理方面的創新成果，比如張平華在其《中國企業管理創新》一書的第6章“生產管理的創新與發展”中就只是介紹了一下精益生產、準時生產制、敏捷制造和延遲生產。這類研究雖然有一定的價值，但是缺乏系統和理論深度。鑒于此，我們認為在這方面展開研究工作將是有意義的。在本文中，我們將初步從歷史演進的角度勾勒出生產管理創新的基礎軌跡，以期揭示出生產管理創新的一般規律。
一、生產管理創新的含義及內容
生產管理創新是管理創新的一個重要方面，是管理創新在生產管理領域的具體表現，它是指企業中的創新主體通過創造性開發和利用各種新的生產管理理念、生產組織方式、生產管理方法等來改善企業生產績效的各種活動。據此，我們將生產管理創新分為生產管理理念創新、生產管理組織創新和生產管理方法創新三個方面。（1）生產管理理念創新。即生產管理者形成能夠更好地知道生產管理活動的新思想、新觀念、新哲學的創造性活動；（2）生產管理組織創新。即企業管理者根據生產管理實踐的需要，改造舊的生產系統和作業人員的組織方式、創建新的生產管理組織結構和生產管理制度的創造性實踐活動；（3）生產管理方法創新，是指企業的生產管理者不斷開發和利用各種新型生產管理方式、手段、方法、工具來達成既定管理目標的創造性實踐。實際上，生產管理創新的這三個方面并不是相互孤立的，而是有著內在聯系。首先，生產管理理念上的創新是生產管理創新的先導。縱觀生產管理實踐和理論發展的整個過程，生產管理理念創新從未停止，理念上的每一次革命都不可避免的導致了生產管理其他方面的相應變革，從而引起了生產管理模式創新并推動了生產管理實踐的向前邁進；其次，生產管理的組織創新往往由理念創新引起并為后者的實現提供組織上的支撐。此外，有時方法創新也可能要求生產的組織方面發生相應變革；第三，生產管理方法創新是生產管理理念創新得以實現和落實的根本途徑。同時，方法創新也常常為組織創新的實現提供支持。現有的生產管理創新實踐大多屬于生產管理方法手段創新的范疇。
二、生產管理創新的基本軌跡
(一)生產管理理念創新的軌跡
1．“效率導向”理念轉變為“效果導向”
在歷史上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企業的生產管理都遵循的是“效率導向”理念，即將生產管理的重心放在提高生產效率上，不斷擴大生產規模和提高產能，實行單一品種(或少品種)大批量生產方式來降低成本，以獲取規模經濟效應。“生產我能生產的”這句話較好地概括了這種理念的實質。在生產力尚不夠發達、產品供不應求的歷史階段里，這種管理理念無疑是適用的，因為企業不必擔心產品賣不出去，因而只需關注生產效率問題即可。但是，隨著二戰后人類社會生產力總體水平的巨大提高和經濟的飛速發展，消費者需求正日益個性化、差異化和多變化，買賣關系中的主導權已轉到買方手中(當然，并不是所有國家、所有行業的市場均是如此)，人們已不再滿足于產品的功能和價格等因素，而更關注產品的品牌、服務等個性化方面。這種轉變直接導致“效率導向”理念的過時，因為若繼續以此理念為指導組織生產只會導致無效生產——雖然產品價格低、質量過硬，但因不是市場所需要的而不能為企業創造收益。此時，“效果導向”理念開始逐步取代“效率導向”理念并最終占據主導地位。這種新的生產管理理念是一種以市場(消費者需求)為出發點組織生產活動從而保證生產有效性的管理哲學。通俗地說，就是“生產我能賣掉的”，或者說是“生產市場需要的”。近年來，被越來越多的企業所采用的準時制(JIT)、精益生產(LP)、敏捷制造(AM)與大規模定制生產(Mass Customization)等新型生產方式方法都可算作是此觀念指導下的產物。這些新型生產方式方法實行“訂單生產”(MTO)和多品種小批量(甚至是單件)生產，從而使企業的生產成果更加符合市場需要，管理有效性得到提高。當然，“效果導向”理念占主導地位并不是說不再講效率，而是強調在符合效果的前提下講效率才有意義。
2．“自力更生”理念轉變為“借用外力”理念
所謂“自力更生”生產管理理念，是指那種完全依靠自身能力來完成生產制造活動而不管這樣做是否符合經濟性原則的生產管理指導思想。然而，遺憾的是時代在變遷，“自力更生”理念的適用條件已不復存在：①時代變遷的加快導致市場機會的消逝也變得更快，迫使企業必須與外部組織聯手合作才能抓住機會；②產品的科技含量日益增加，制造的復雜性不斷提高，導致企業不得不借助外部組織才能完成制造任務，或者借助外部力量生產比自行生產更加經濟。在此背景下，“借用外力”的新型生產管理理念得以誕生并逐步取代了傳統理念。這種新理念主張企業要善于借助外部力量來幫助完成本組織力有未逮的、或者是不經濟的生產制造業務，而不必全部由自身來完成，它體現的是一種開放式的、共生雙贏的經營思想。在“借用外力”理念的指導下，近年來虛擬企業(Virtual EntERPrise)這樣一種分布式動態組織形式正日益受到企業的青睞，企業將生產制造業務外包(Outsourcing)，典型表現(OEM)、分包(Subcontract)的情況已經非常普遍。此外，中國成為“世界制造工廠”在一定程度上也可歸功于西方發達國家企業的“借用外力”——因為中國的人力成本低廉，將制造業務交給在華企業代工，能獲得成本優勢。
3．“分部管理”理念轉變為“集成管理”理念
所謂“分部管理”理念，是指將生產活動按照一定標準分成多個部分，分別開展，分別管理的一種生產管理指導思想。“分部管理”理念背后的理論支撐主要是分工與專業化理論以及泰勒開創的科學管理理論，即通過對生產管理按職能和內容分工實行專業化，可以利用專業化帶來的效率提高。此外，分部管理還有利于企業使用工時定額、成本定額、產量定額等指標來明確衡量生產和管理績效，從而科學計酬和更好的實施激勵。然而，這種人為地將本來是完整一體的生產和生產管理活動分割為一個個“孤島”的管理模式的弊端也很明顯：(1)它容易造成本位主義，各單位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傾向于建立自我防衛體系，不利于單位之間的協作；(2)它容易導致生產鏈條各環節之間的脫節，從而造成大量產能浪費和不必要的存儲成本。當時代步入新的歷史階段時，“分部管理”的上述弊端日益突出，已成為阻礙企業生存和發展的桎梏。此時，作為替代者的“集成管理”理念應運而生。該理念主張：(1)企業生產管理應以企業整體為生產大系統，以企業運作的全過程為生產的過程，而不只限于生產制造部門及其生產環節；(2)企業生產管理的各項職能和內容應作為一個統一整體開展，而不是人為分割開來各自獨立開展；(3)企業生產管理還應突破企業邊界擴展到與其相關的外部組織(主要是上下游和橫向協作企業)，從而將原來被分割在不同企業內的價值鏈各環節重歸統一。在此，我們以計算機集成制造系統(CIMS)為例對“集成管理”理念作簡要詮釋。CIMS是通過應用計算機和信息技術，把以往企業中相互孤立的工程設計、生產制造、市場營銷等全部生產經營活動所需的各種孤立的、局部的子系統，借助數據庫和數字通信網絡整合起來，構成了一個覆蓋整個企業的綜合系統。CIMS的實施，使企業的各種資源、能力和活動得到綜合優化，從而提高了企業的應變能力和競爭能力。
(二)生產管理組織創新的軌跡
1．生產系統布置的科學化和柔性化
生產系統是指由廠房、設備、原材料以及勞動者等要素在時間、空間上合理組織安排而形成的具有生產制造功能的人機互動系統。生產系統的布置是生產管理的一項重要內容，它是開展生產活動的前提準備，直接關系著整個后續生產活動的效率。生產系統的布置工作主要包括空間布置和時間組織。空間布置不僅影響設備、工藝裝備和空間的利用效率，而且影響人機配合，從而直接影響工人的勞動生產率；各生產要素時間上的組合，不僅影響在制品、設備、工藝裝備的占用數量，從而影響生產成本，而且影響產品的生產周期。因此，不斷研究和采用更合理的空間布置和時間組合方式以提高勞動生產率、縮短生產周期一直是企業生產管理組織創新的一大方面。縱觀歷史，企業在生產系統布置方面的創新是沿著提高科學化和柔性化程度的軌跡展開的。(1)科學化強調的是生產系統均衡性和連續性的改善。例如，20世紀20年代，福特(Henry Ford)開創了流水生產技術和大量生產模式，可謂是生產管理創新史上的一次“革命”，對于整個世界的生產發展產生了巨大影響；到了20世紀70年代，日本豐田公司開發出了準時制(JIT)，也是生產系統科學化方面的一大創新成果。(2)柔性化則強調的是生產系統適應性的改善。例如，作為生產系統柔性化創新典型成果的柔性制造系統(FMS)，它可同時加工具有相似形體特征和加工工藝的多種零件，能自動更換刀具和工件，能進行動態調度，局部故障時可動態重組物流路徑，從而使系統更具外部適應性(能夠同時生產多種類產品)和內部適應性(在機器出現故障等干擾情況下系統仍能照常運轉)。
2．作業人員安排的團隊化和自治化
在傳統的單一(少)品種大(批)量生產類型下，生產系統一般按照對象專門化進行布置(即將機器設備按照產品制造程序順序排列，如生產線)，導致生產作業人員也被迫按照工序順序排列和組成基本生產單元(如按工段劃分的班、組)。雖然這種基于分工與專業化的組織安排有利于提高生產效率，但是也應看到它的另一面，即由于工作的單調性和缺乏挑戰性，很容易引起作業人員的疲勞感和厭倦感，從而影響生產效率。歷史上，因為生產系統安排上的剛性(rigidity)使得人們一直沒能找到解決這一問題的很好辦法，通常的做法就是工作擴大化或工作輪換，但效果并不理想。然而，隨著近年來多品種小批量生產類型和大規模定制生產方式的日益普及以及生產系統柔性化程度的不斷提高，企業中生產作業人員的組織方式終于開始逐漸發生改變，表現為一些企業開始嘗試業務流程再造(BPR)，以流程代替職能作為劃分基本生產單元的標準，以團隊制取代職能班組制，同時下放權力(分權)和實行員工自治(自我管理)。所謂團隊制，就是將具有不同技能的作業人員集中起來組成任務團隊(work Team)，每個團隊負責完成某一產品生產制造全部環節的各項工作；團隊內部實行自治，各成員的任務由團隊成員自行協商確定。由于這種組織安排能使作業人員獲得更大的自主性和選擇性，工作內容的范圍更廣，要求掌握的知識技能更多，因而更具挑戰性和成長空間。豐田公司曾是歷史上實行生產作業人員團隊制的成功典范，而現在，團隊制已成為很多企業尤其是軟件開發公司的基本生產組織形式。
3．制造任務分配的分散化和虛擬化
在前面我們曾詳細闡述了“自力更生”理念向“借用外力”理念的轉變，事實上，為了適應這種轉變，企業的生產組織形式也在進行相應的轉變，表現為生產制造任務分配上的分散化和虛擬化。具體就是企業通過戰略聯盟等途徑與外部組織組建起虛擬制造網絡，由外部組織代為完成全部或部分制造活動。如此一來，就像計算機的虛擬內存那樣，企業將自己的制造功能虛擬化了。世界上最大的運動鞋制造商耐克公司被稱為“OEM之王”，它將生產任務分給遍布世界各地的制造商，自己只保留研發和營銷機構；再如，在日本，虛擬制造非常普遍，分包制是很多日本大企業運作方式的重要組成部分，像本田、豐田這樣的大企業就是通過與眾多的中小企業結成長期聯盟，然后將大部分制造任務分包給它們完成。正因如此，日本甚至被某些學者稱作“聯盟資本主義”。由此可見，虛擬制造不僅使企業能夠更好地抓住轉瞬即逝的市場機會，從而提高了企業生產經營的柔性和管理的效果，而且使企業能夠以更低的成本完成生產任務，從而提高了管理的效率——因為企業不必再大量投資生產系統的構建。最后，我們還需強調一點，即企業制造任務分配分散化和虛擬化的實現與信息技術的發展是密不可分的。正是憑借著先進的信息通訊技術，有關制造任務的信息才得以在聯盟網絡成員之間低成本高效率地實現傳遞共享。
(三)生產管理方法創新的軌跡
1．管理方法的科學化
追求科學化以提高效率是人類實踐活動的一大特征。縱覽歷史發展過程就會發現，生產管理實踐也是在孜孜追求科學化的道路上謀取進步的，其中生產管理方法的科學化最為關鍵。生產管理方法科學化的內涵是管理方法的定量化、模型化，也即盡可能地將生產管理問題轉化為能夠定量化計算的數學模型，從而使管理決策更加科學。例如，標志著管理學作為一門科學誕生的科學管理理論(泰勒制)為了提高勞動生產率而開發出來的各種標準化方法(如工時標準化、操作方法標準化、工具機器材料標準化等等)至今仍為許多國家沿用。又例如，二戰后運籌學快速發展起來了，為企業生產管理提供了大量科學化的管理方法和工具——安排生產計劃、合理下料、配料問題可用線性規劃與單純形法解決；確定經濟定貨批量以搞好庫存管理可用存貯論中的相關模型；生產系統的合理安排可借助于圖論、網絡計劃方法(如CPM、PERT、GERT)以及排隊論；運輸決策可用運輸問題中的相關模型確定；動態規劃方法則幫助企業解決資源分配、生產與存貯、設備更新、生產過程中的排序等多類問題；人員指派問題則可利用整數規劃來解決；質量控制則可借助于統計分析方法。在某種意義上說，正是生產管理實踐對科學性的執著追求才形成了其與包括運籌學在內的科學管理理論的良性互動發展。
2．管理手段的信息化
始于上個世紀70年代的以微電子和計算機技術的重大突破為發端的第五次技術革命對人類社會的影響巨大而深遠，使人們的生產和生活方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具體到企業的生產管理實踐上來，其影響的表現形式就是管理手段的信息化，也即大量使用計算機以及由計算機組成的網絡來收集、傳遞、加工生產管理所需的各種信息，協助管理者來對生產方面的問題作出決策和對生產系統進行控制。計算機集成制造系統(CIMS)、柔性制造系統(FMS)、智能制造系統(IMS)等等都是計算機科學與信息技術(IT)結合起來綜合應用于生產系統從而徹底改變生產系統性質的產物；計算機輔助設計(CAD)、計算機輔助制造(CAM)、計算機數控機床(CNC)等成果則主要是計算機科學在生產管理局部上的應用；至于人們已經比較熟悉的物料需求計劃(MRP)則主要是將信息技術應用于物料需求的規劃工作，MRP最初只具有根據主生產計劃反工藝順序推算出零部件出產數量和期限的功能，但它一直隨著技術的發展逐步擴大功能范圍，變成集成度更高的新型工具——閉環加婿、MRPII以及Ⅸ心等。閉環MRP在MRP的基礎上增加了能力需求計劃，使系統具有了生產計劃與能力的平衡過程，從而保證了制定出來的生產計劃更加符合實際和更具可行性。MRPII系統則是在閉環MRP的基礎上，利用計算機網絡把生產計劃、庫存控制、物料需求、車間控制、能力需求、工藝路線、成本核算、采購、銷售、財務等功能綜合起來，實現了企業生產的計算機集成管理。近年來發展最為迅猛的ERP則是在MRPII功能基礎上向內、外兩個方向延伸的產物，向內主張以精益生產方式改造企業生產管理系統，向外則增加戰略決策功能和供應鏈管理功能，從而使“借助外力”的生產管理理念得以更有效的實施。
3．管理工具的智能化
科學技術之所以是第一生產力，就在于它對生產者、生產工具和生產對象都能產生直接影響(改善了生產者的素質、提高了生產工具的效率、拓寬了生產對象的范圍)，從而間接轉化為生產力。現代電子和計算機科學、信息技術、人工智能(AI)等科技的蓬勃發展對生產管理實踐的積極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它們在使生產管理科學化、信息化的同時，也使生產管理的工具更加多樣化、自動化和智能化，從而大大減少了人對生產過程的直接干預，在節約了人力成本的同時，提高了管理的效率和效果。以柔性制造系統(FMS)為例，它有多個標準的制造單元和自動上下料功能的數控機床以及一套自動物料存儲運輸系統，可以在機床的裝夾工位之間運送工件和刀具，從而能在計算機的支持下實現柔性制造(可同時加工具有相似形體特征和加工工藝的多種零件，能進行動態調度和重組物流路徑等)，表現出高度的智能化。目前，FMS在智能化程度不斷提高的同時正沿著規模小型化、低成本化方向演變，成為柔性制造單元(FMS)，它可能只有一臺加工中心，但具有獨立自動加工能力，有的FMC具有自動傳送和監控管理的功能，有的FMC還可以實現24小時無人運轉。又如，上面曾論述過的MRP管理軟件沿著閉環MRP、MRPII以及ERP逐步演變的例子同樣體現著生產管理工具智能化水平不斷提高的軌跡和趨勢。再如，代替人在一些復雜惡劣的環境中從事危險、繁重工作的智能機器人在近年來也隨著人工智能等技術的發展而持續地提高著智能化水平。沿著這種發展趨勢，可以大膽設想，在不太遙遠的未來，主導型的制造企業模式也許就是無人工廠。
三、結語
科技和經濟在飛速發展，企業生產管理創新的實踐也在隨之前進，并且迫切地呼喚著科學理論來給予指導。本文在簡要闡述了生產管理創新的含義及其內容的基礎上，從歷史演進的角度歸結出了生產管理理念創新、生產管理組織創新以及生產管理方法創新的基本軌跡，旨在揭示出生產管理創新的發展趨勢，進而對生產管理創新實踐起到一定的指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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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標題：生產管理管理創新的基礎軌跡：歷史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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